而這一聲撞擊，像是打在閆婆胸口了一樣，她嘴角慢慢開始滲血。
其實她就是氣的。
叱吒風雲這些年，沒人敢對她使臉色，她早就習慣了被衆星拱月的日子。
可秦歸骨的出現，無意給了她一個重擊。
“你究竟要做什麼？！”閆婆也終於看清，秦歸骨並不是她能拿捏的角色。
“你將那麼多人活祭的目的是什麼？你口中的重生又是幾個意思？”秦歸骨其實很想問她究竟吃了幾個菜？醉成這樣？完全不把人當人看。
這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閆婆一聽秦歸骨說起祭祀，眼裏立馬就有了光，又開始‘桀桀桀’的笑，然後自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只要他們爲我獻出生命，就能得到永生。哈哈哈……”
此時她眼底的瘋狂，像極了瘋子。
“呸。”秦歸骨滿臉不屑：“別拿永生當幌子，他們現在都只剩一張皮而已。哪裏算是永生？你當是木乃伊？還是永生花啊？”
要不是職業素養，秦歸骨都想直接砸死對方了。
就沒見過這麼變態的人！
“你懂什麼！？這身皮囊本就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這就是在幫他們！”閆婆依舊沒覺得自己錯了，還在狡辯。
對於這些慣用伎倆，秦歸骨早就看膩了。
她也懶得再多說一句，直接伸手結印，念出了淨心神咒：“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雖然咒語一般用在鬼身上，可像閆婆這種極惡毒的人，也是有同等效果的。
剛開始閆婆沒有任何感覺，就覺得秦歸骨實在班門弄斧。
可隨着最後一句咒語結束，閆婆渾身就開始發熱，那股子熱和平時體溫高不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她身體裏燃燒一樣，讓她整個人處於一種被快煉化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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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婆一開始還能嘴硬忍着，可隨着她站不穩後，就開始跪在地上求饒了：“姑娘！姑娘……算我求你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折騰了！”
秦歸骨視若無睹。
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那些壞心的老人，總愛倚老賣老呢？還害很多無辜的老人被牽連。
閆婆見秦歸骨是鐵了心要懲治自己，立馬將視線轉向小孩一家，對着奶奶大聲呼喊：“雁秋！雁秋你幫幫我！我可以救回你兒子的！你相信我啊！”
雁秋看着痛苦不已的閆婆，嘴脣顫了顫，想說點什麼，就被小孩拉住手道：“奶奶，別信她！我和姐姐親眼看着她把爸爸推進山裏活埋的！”
當時要不是姐姐捂住他的嘴，估計他和姐姐都死了。
雁秋聞言頓時狠狠咬住下脣，直到咬出血，才不甘心道：“閆婆！你是我救回村裏的，你爲什麼這麼狠心，要害我們所有人？！捫心自問，我們可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原本還裝可憐的閆婆一聽雁秋這話，立馬變了臉色。
剛開始還是陰沉着臉，後面突然狂笑了起來，然後忍着心裏的那團火，咬牙站起身道：“雁秋，你可還記得你的好姐妹程玉玲？！”
“程玉玲？”雁秋愣了一下，隨後不住的往後退，不敢置信道：“你是她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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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秋不問還好，這一問，閆婆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先是狂笑，隨後又嚎啕大哭，瘋癲的不成樣。
秦歸骨就冷眼看着，沒有任何阻攔。
等閆婆發泄完心中苦悶後，她才冷聲道：“她是我唯一的女兒！卻被你們利用，利用完了，還將她殺了！”
一說起自己女兒，閆婆眼底終於有了一絲溫柔，可很快就被恨意掩蓋。
當年她得知女兒失蹤的真相後，胸口痛了整整一年。
但那又怎麼樣呢？
既換不回女兒，也制裁不了壞人。
爲了報仇，她找人學巫術、邪術……學了一切能殺人的法術，然後假裝受傷讓雁秋救她。
雁秋眼裏滿是愧疚，看着閆婆喃喃自語：“難怪這麼像啊……”
秦歸骨的注意力卻並不在此，反而回頭看向雁秋道：“雁秋奶奶，你不解釋一下當年發生的事情嗎？”
從始至終，這就是個誤會。
“我……”雁秋倒是想解釋，可張嘴又不知道從何開始解釋。
秦歸骨深深嘆了口氣，爲了不浪費時間，幫她開了個頭：“當年你女兒來村裏當知青，水土不服，爲了適應這裏的生活，她一直隱瞞，一直到她病倒，村裏人才知道情況。”
當時村裏沒醫生，也沒鄉村郎中，村裏人就用土辦法替她治病。
可她身體不好，對有些藥不耐受，後面還是沒熬過去，死在了村裏。
因爲她是偷偷來鄉下當知青的，所以沒人知道她家裏聯繫方式，就按照村裏的儀式，將人捲了牀涼蓆就地埋了。
但經過閆婆一番打聽，這事就變了味了。
有些人說她不知恥，到處亂勾搭人，後面染了風流病，才死了的。
也有些人說她進村就喜歡上了有婦之夫，後面被對方老婆知道了，就找人把她打死了。
還有人說她年輕不懂事，被男人騙財騙色，想不通就跳河淹死了。
衆說紛紜，閆婆分不清真假，就只認爲自己女兒被人騙了，利用完後就殺人毀屍滅跡。
所以她才會以血養蝙蝠，並在它們身體裏放了蠱，咬村裏所有人。
她也要讓他們所有人，都嚐嚐她女兒所受的苦。
可此刻她聽完雁秋的解釋，根本就沒辦法相信，她謀籌多年，最後卻只是個誤會？
但就算是誤會又怎麼樣？她女兒真的死了啊！
想到這裏，閆婆露出一口黃牙，笑的陰沉道：“他們都該陪葬！那我女兒才不會孤單。”
說着，她也不管身體裏的火焰了，直挺挺的就向後倒。
秦歸骨看出她的意圖，海墨斗一甩，就將人拉住，讓她身體懸在半空。
閆婆感覺自己沒倒下去，不禁睜眼不解道：“你爲什麼不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