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荷仙雖然奇怪，卻也沒有拆穿。
只是進了教室，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秦歸骨離開的方向，然後若有所思起來。
秦歸骨一走到解剖室門口，就直接開門進去了。
裏面正在搬屍體的男生嚇了一跳，隨即緊張問道：“同學你哪位？你應該不是解刨課吧？”
秦歸骨禮貌性笑了笑道：“教授叫我來拿點東西，你先忙。”
說完，秦歸骨就直接往標本櫃走去。
她看了一圈，一眼就看出哪些是壽元已盡，哪些是……被害者。
男生似乎看出秦歸骨不對勁，猶豫了一下後，就向她走了過來：“同學，你找到你要找的東西了嗎？”
秦歸骨頭也不回道：“沒。”
男生見秦歸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好多問，只是繼續搬屍體的時候說了句：“你拿標本的時候小心點，有幾個標本是張教授送來的，他很寶貝，說是家裏人的大體。”
家裏人？
秦歸骨冷笑一聲，倒是沒反駁男生。
只是站了兩秒，她突然轉身找男生閒聊道：“你每天都來這裏幫忙搬屍體？”
男生沒想到秦歸骨會主動找他聊天，頓時一愣，隨後緊張道：“不，不是，我這是自己解刨用的。”
“是嗎？”秦歸骨眯眼一笑：“很刻苦嘛。”
男生似乎第一次被女是誇獎，一張還算秀氣的臉頓時漲的通紅：“嗯，嗯嗯。”
秦歸骨見小孩不經逗，也不逗他玩了，只是看着他手下的屍體道：“那你這具大體是剛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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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啊。”男生下意識就給秦歸骨讓開位置。
秦歸骨早就見慣了血腥畫面，直接就將白布拉開，隨即就看到一張五官扭曲的臉。
盯着這臉看了好幾秒後，秦歸骨突然問道：“這大體怎麼來的？”
“大體生前是簽過遺體捐贈，後面生病死了，就直接送我們這兒來了。”男生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秦歸骨點點頭，隨即看向男生笑道：“你能幫我買瓶水來嘛？”
“買水？”男生一愣，一臉困惑：“什麼意思？”
秦歸骨捂住胸口位置道：“我胸悶想喝點水，你能幫我去買嗎？感激不盡。”
男生畢竟是醫學生，一眼就看出秦歸骨沒生病。
可看着對方楚楚可憐的樣子，作爲男生，他又沒辦法拒絕。
最後一番猶豫，男生這才對秦歸骨道：“好，我去給你買，你幫我看好大體。”
“謝謝啊，我會的。”秦歸骨立馬遞過去零錢。
等男生一走，秦歸骨立馬將那張扭曲的臉側過去，看着他脖子上的圖騰陷入沉思。
這圖像她見過，就在之前的邪術者身上。
秦歸骨也沒猶豫，直接將護甲裏關着的鬼夜放了出來。
因爲秦歸骨故意讓護甲輸送收陽光的關係，鬼夜的戰鬥力已經直線下滑。
別說是秦歸骨了，就算是顧荷仙也能拿他揉捏。
此時的鬼夜，虛弱的猶如出生的嬰孩。
就連他身上的莽，也沒有之前遊走的那麼厲害了，像是受傷了一樣，緩緩移動。
因此他對秦歸骨的恨意，也是深不見底。
恨不得直接將秦歸骨連人帶骨頭給吞了。
他喘了口氣，冷視秦歸骨，咬牙切齒道：“你是打算放了我？還是利用我？”
秦歸骨見對方不蠢，就指了指身側的屍體道：“這是你手下吧？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鬼夜聞言看了屍體一眼，隨後哼笑道：“我可沒這麼蠢的手下。”
秦歸骨摸摸下巴深思他這話的意思，隨後擊掌道：“那應該是你們組織的圖騰吧？”
鬼夜一愣，隨即黑臉道：“你倒是不蠢。”
秦歸骨見自己猜對了，點點頭，就將手放在那屍體面前，隨即恢復了他原本的面貌。
一張讓人記不住的大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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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歸骨看着不眼熟，又轉身看向鬼夜道：“你們人、鬼、殭屍都用？”
這人明顯剛入行，身上沒有什麼道法氣息。
鬼夜歪頭看着秦歸骨，冷然一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當然。爲什麼不呢？”秦歸骨抱胸湊近鬼夜，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她估摸着，也就再吸收十幾次陽光，鬼夜的道行就別想恢復了。
鬼夜不傻，自然知道秦歸骨話裏的意思，但要他就這麼屈服秦歸骨，是絕對不可能的。
鬼夜就傲着臉看着秦歸骨，不言不語。
兩人就這麼幹耗着，秦歸骨見他確實難啃，也不着急。
鬼夜見秦歸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情頓時十分不爽，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附身湊近秦歸骨道：“要不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要不是秦歸骨確實有實力，鬼夜可不會這麼主動。
除了主人，他可從來沒睜眼瞧過誰。
包括陸南辰。
“交易？”秦歸骨剛提起興趣想問，後面就察覺到男生回來了，便先將鬼夜收回護甲裏，然後轉身鎮定等着對方進來。
男生在門口站着往門框裏看，見秦歸骨就靜站在手術檯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拿着礦泉水進來了。
他含蓄的將水遞給秦歸骨道：“這個給你。”
秦歸骨接過睡笑道：“謝謝你，你真是好人。”
男生立馬害羞的臉都紅了，然後低着頭，繼續去整理屍體，卻猛然發現屍體扭曲的臉，已經恢復成人樣，立馬嚇得驚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指着手術檯：“他，他，他……”
‘他’了半天也沒他個所以然出來。
秦歸骨手一揮，那屍體又恢復成剛才的扭曲模樣，然後疑惑的問男生道：“他怎麼了？”
男生可能這才反應自己是男人，趕忙起身要將秦歸骨護在身後，卻猛然發現屍體的臉，又恢復成剛才的樣子了，他的心臟忽上忽下的，這會兒忽然一疼，他趕緊捂住胸口。
秦歸骨瞥了他一眼，一眼看出他身體差異：“心臟病？”
男生一愣，然後連忙否認道：“不不不，我沒有……我……”
可‘沒有心臟病’幾個字，他終究是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