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我可以打下手！”
賀岸激動的開口。
在這裏，他彷彿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以前，在歐洲的時候，大哥二哥都很優秀，而且都是天才類型，從來都沒有人把他放在心上，即使他很努力，也很優秀，可對於家族裏的人來說，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別人都已經做到的事情，他繼續做到並沒有什麼值得炫耀和驕傲的，相反，他要是做不到，那就是天大的危機。
長此以往，他一直活在兩個人的陰影下。
也只有在姜西這裏，他才隨意一點。
沒人把他當成羅切爾家族的三公子。
姜西會把他當成最普通平常的弟弟，該動手時動手，該動腳時動腳，他並不是有受虐癖，只是單純覺得，這樣才符和普通的姐弟。
姜西扶額。
冤種。
他給羅素夫人準備了茶水。
雖然動作生疏，可看着還挺像那麼回事。
“就說我還可以吧？”他說道。
語氣還挺驕傲。
羅素夫人涼颼颼的吐槽：“你可以？都快把人家的廚房砸了，居然還能大言不慚的說出來這樣話？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的臉皮是怎麼長的。”
賀岸無語：“這種情況下，你應該誇獎我好吧。像我這個年紀的孩子都需要在鼓勵下才能成長。你這種說話方式很容易打壓到正在茁壯成長的小樹苗。”
羅素夫人喝了口茶，看向賀岸。
停頓了一會兒。
把賀岸看的發毛。
她這才說道：“如果我真的想要打壓你的話，你覺得自己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15歲嗎？好好跟你姜西姐姐學學。長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裏面全是漿糊是怎麼回事。”
賀岸：“……”
姜西：“……”
羅素夫人的嘴巴，是真的毒啊。
賀岸這小子的抗壓能力不錯呀！！！
怪不得之前自己怎麼吐槽他都不生氣。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羅素夫人開口。
姜西道：“挺好，賀岸有您這樣的母親，是他的福氣。您在後面耳提面命，他就算想要飄忽所以然，也飄忽不到什麼地方去。”
賀岸：“我看出來了，我就是那個卑微的冤種。抗傷害的都是我。”
“你知道就好。”
羅素夫人和姜西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說完後，兩個人彼此看了對方一眼。
意味深長。
最後，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
姜西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我去準備一下。”
她答應了要做飯。
羅素夫人看向姜西，問：“需要幫忙嗎？”
她其實，什麼都不會。
甚至於比起來賀岸還不如。
姜西道：“有賀岸，他可以幫我。您可以讓管家帶您四處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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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羅素夫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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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姜西的手，她的女兒……
在女兒出生的時候，她曾經設想過讓女兒做全世界最尊貴的小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健康快樂的長大。不管什麼時候都保持和高貴和禮貌。
現在的姜西……
並不是她幻想中長大的樣子。
她堅韌、開朗、個性分明、敢愛敢恨、敢作敢當。這所有的品質都和她設想的相差甚遠，因爲環境和生活的遭遇，讓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賀岸甚至都不會洗菜。
可姜西卻能夠做任何家務。
想到這裏的時候，羅素夫人眼眶紅紅，溼潤。
是她。
都是她不好。
如果不是她，女兒也不會受那麼多的委屈。
小時候受傷，差點就離開這個世界。
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賀蘭家。
廚房。
“姐姐，我需要幫你幹嘛？”賀岸問。
姜西開口：“剛才你打碎的那個東西，是我家霍時寒最喜歡的，等下他回來，你解釋一下。”
賀岸縮縮脖子，撒嬌：“我不是故意的啦。”
姜西手裏頭拿着菜刀，剁魚頭，乾脆利落？隨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是故意的？這話沒毛病。如果哪天你不是故意的殺了人，去跟警察叔叔說你不是故意的。”
賀岸攤手。
“好吧，我會去跟姐夫說的。賠償損失我可以。剛才我帶媽媽來的時候，她說我最近表現不錯，給我的零花錢漲了一個零。”
姜西皺眉。
“你媽對你的表現，是怎麼評判的？”
剛才很明顯是嫌棄無比啊。
賀岸摸了摸下巴，思索。
“可能是因爲我帶她過來找你了吧。”
他道。
因爲這件事情，他的零花錢漲了。
姜西看向賀岸，說道：“如果你真的要帶你媽媽過來，也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除了尷尬，就是尷尬。
各種尷尬。
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姐姐，你知道了吧？”賀岸問。
他問的小心翼翼，看向姜西。
他想看看姜西是什麼表情。
姜西開口：“什麼？”
“她是你的…”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姜西語氣淡淡：“你表現的這麼明顯，是個豬都能感覺得到，好嗎？再說了，我又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
“我就說姐姐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賀岸拍馬屁，隨後問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有什麼想法嗎？要跟我們一起回家嗎？”
回家？！
我們一起？？
姜西擡眸：“賀岸，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賀岸皺眉，他疑惑的問道：“可我們有共同的媽媽，而且我們是親近的姐弟。爲什麼不能是你的家？”
“我有霍時寒就夠了呀。”姜西道。
她不想擁有。
也怕了擁有。
家人兩個字，對於其他人而言，是非常溫暖的詞語，避風的港灣，可對於她來說，承載的記憶太多，都是幻滅性的打擊回憶，她不想記起來，也不想擁有家人。
對她而言，家人是拖累。
“你不想和我們當家人嗎？”賀岸道。
姜西搖頭。
她不知道。
“姐姐，媽媽當年不是故意的。她真的真的很愛你。這麼多年，我們也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只是被賀蘭家擋住了消息，大哥二哥雖然性格冷漠，可他們也都在意有個妹妹……”賀岸一連串說了許多，最後道：“其實我就是想說，我們大家都很期待你回去。”
“可我並不是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