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淵是出於對宋悅寧的擔心才隱瞞了今天的事情。
而他也沒想過,自己會在第二天在謝氏公司的大廳中見到陳映雪。
謝銘淵剛踏進公司大門,就聽到一道驚喜的女聲隨之響起。
“你總算是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裏等你多長時間啦?”
陳映雪步履匆匆的走到面前,她身上穿着的米色大衣的衣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
“什麼時候我們的工作狂大忙人上班時間也這麼不穩定啦?果然是結了婚就變得不一樣了,現在都開始遲到了,這可不行啊。”
陳映雪在謝銘淵的身邊轉了半圈,用驚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之後,摸着下巴嘖嘖稱其道。
那熟稔的語氣和模樣讓人打眼一看只會覺得她和謝銘淵是什麼相識已久的好朋友,半點不會想到二人其實是分手許久的戀人。
謝銘淵蹙眉看着面前的女人,眼底掠過一抹不耐。
“陳映雪,我昨天說的話……”
話還沒說,就被陳映雪給打斷。
她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一副並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謝銘淵,你當我是什麼人了?你放心,昨天你說過的話我全部都記着呢。我知道你現在已經結婚了,是個有家室的人,所以我不會再纏着你了,我今天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爲我聽說謝氏最近好像有點麻煩?”
見謝銘淵沉默,陳映雪當即彎脣笑了笑。
“就算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什麼意思,你還把我當外人,不想把公司的真實情況告訴我啊?彆強撐着了,我這次來就是幫你來了。”
陳映雪將自己這次來找謝銘淵的目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並且保證自己這邊有個非常靠譜的合作商後,這才道。
“我已經約了人今晚吃飯了,你今晚應該沒什麼事做吧?和我一起去見一面吧,怎麼樣?”
謝銘淵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頭應下。
現在的謝氏等不得,只是吃頓飯而已,並不會對他和陳映雪的關係有任何影響,就當作是他欠了陳映雪個人情。
只是,謝銘淵在猶豫如何向宋悅寧解釋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飯的時候,卻猶豫了。
昨天在飯桌上他就隱瞞了陳映雪和自己見面的事,倘若今天再告訴宋悅寧的話,難保她不會因此多想。
既然從一開始就決定了隱瞞,那不如繼續這個選擇。
……
謝子韜取來自己的畫具跑回花園時,宋悅寧就坐在鞦韆上,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信息內容。
信息是謝銘淵發來的,一改往日簡短精煉的風格。
宋悅寧剛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險些以爲自己看錯了名字,信息不是謝銘淵發來的。
但是等她看完信息的內容之後,卻有些不太開心的抿了抿脣瓣。
謝銘淵只在信息中說他晚上有事要去見一個合作商,所以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讓她不用等他,早點休息。
這條短信看上去倒是沒什麼問題,但宋悅寧卻起了疑心。
若是往常,謝銘淵只會三言兩語向她說明自己的行程,而現在,他說這麼多,給宋悅寧一種強行解釋的感覺。
謝銘淵會不會是去和那位初戀女友吃飯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宋悅寧的腦海中,她就不可遏制的多想起來。
謝銘淵昨天就隱瞞了他和初戀女友見過面的事實,那現在會不會也像昨天那樣,隱瞞自己和初戀女友出去吃飯的事呢?
尚在胡亂思想的宋悅寧並沒有注意到謝子韜是什麼時候回到自己身邊的。
看着宋悅寧緊鎖的眉頭,謝子韜擔憂的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兩下。
“宋老師,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啦?你不開心嗎?”
“要不然我把小叔叫回來吧?”
聽到這句話,宋悅寧猛然回神。
她看着面前眼睛裏溢滿了擔憂和關心的謝子韜,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沒有那麼奇怪。
“不用了子韜,老師沒什麼事,就是有些口渴而已。”
“你把東西拿來了呀?真乖,來,老師今天教你學畫景色,好不好?”
宋悅寧接過謝子韜手中的畫筆,笑意盈盈的在他的頭頂輕輕摸了摸。
“子韜這麼有天賦,以後一定能夠成爲個大畫家的。”
謝子韜雖然還是擔心宋悅寧,但是見宋悅寧表現的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最終還是放心下來。
他靠在宋悅寧的懷裏,乖巧的點了點頭。
“宋老師說的都對。”
宋悅寧一心二用,一邊想着剛剛自己收到的短信,一邊教導謝子韜應該如何繪製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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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謝銘淵只是想多關心關心她呢?
也許謝銘淵並沒有多想,只是隨手發的信息,也沒有和那位初戀女友一起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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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確實是有些太容易胡思亂想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等謝銘淵晚上吃完飯回家之後,她再仔細問個清楚吧。
宋悅寧打算的很好,卻唯獨算漏了一點,那就是當天晚上謝銘淵根本沒有回來。
她一個人躺在臥室的大牀上,看着手機上十幾通未接電話,輾轉反側許久,直至將近凌晨的時候,這才闔上眼睛小睡了一會兒,但沒睡太長時間,便再度驚醒。
她醒來之後,下意識的去摸索牀邊的手機,想看看現在是幾點,卻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了停車的聲音。
來不及多想,宋悅寧猛然起身,匆匆忙忙的掀開被子,穿好拖鞋之後,便小跑着朝着樓下走去。
車內。
陳映雪看着面如寒冰冷的男人,滿懷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啊銘淵,我也沒想到昨天晚上會喝那麼多酒,早知道昨晚回不來的話,就應該讓你提前和你老婆說一聲的,這下麻煩了,她會不會誤會啊?”
陳映雪昨晚特意讓人莽足了勁灌謝銘淵酒,饒是謝銘淵酒量不差,但到最後的時候也已經醉的失去了意志。
不過陳映雪卻並沒有趁虛而入,她要求的可不是一時痛快,而是長久的未來,所以只是叫了代駕把人送回了酒店,又故意將謝銘淵的手機關機,之後便隨着酒店的服務員離開了房間。
陳映雪的所作所爲挑不出任何毛病,就連現在爲謝銘淵擔憂的模樣都裝的極爲真實,讓人實在無法怪罪於他。
謝銘淵閉着眼睛,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之後,這才開口。
“昨晚的事情我不希望我妻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