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硬骨頭就要練

發佈時間: 2025-02-28 06:3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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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杆傾斜了一側,着力點失控,莫青硯在半空中打了個旋,才攀住了旗杆,卻因爲苔蘚太滑,陡滑了下去。

燕今見狀,又補上了一刀,旗杆岌岌可危,搖搖欲墜,眼見着就要倒下,她卻停手了,轉頭故技重施,只是速度飛快了許多,對着自個那個旗杆,咣噹兩下,直接砍斷。

旗杆轟然倒地,濺起一地塵土,塵土落下,是一衆將士瞠目結舌的臉。

她看向差點被砸個狗吃屎而狼狽躲開的莫青硯,慢條斯理地撿起地上的旌旗拍了拍,笑了。

“軟腳蝦你好。”

“你這是耍詐!”莫青硯氣急敗壞。

“兵不厭詐,你可沒說,不能砍斷旗杆。”

莫青硯咬牙切齒,想反駁卻發現無從駁起,他敗了,敗在心急燥進上,這小子打一開始就給他下了套,故意激將他。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老子願賭服輸。”他張了張嘴,脖子掙的青筋可見,卻愣是喊不出一個字,漲紅了臉轉頭怒道,“讓老子承認軟腳蝦,你不如直接往我身上砍十刀。”

腳尖一踢,便將那柄被她丟下的彎刀握在了手中,遞過去,“來吧,隨便往哪兒砍。”

燕今看了一眼刀,又看向他視死如歸的臉,他沒有開玩笑,是真的願賭服輸,只是硬漢之下的自尊哪怕折下頭顱都不願折下膝蓋。

她接了刀,掂了掂,突然高高揚起,莫青硯眼皮一跳,卻愣是沒挪步半分。

“啪……”一聲脆響,不疼,他低頭一看,燕今正翻着刀背,在他身上用力拍了十下。

這點力度,對他來說,驚愣都大過撓癢癢。

“行了,禮尚往來,這下我們能兩清了吧。”

莫青硯不語,只怔怔看着他。

“拿了玉泉不告而別,對你下藥是我的錯,今日就此揭過了行不行?不行你把這十刀還給我。”

他都做到這地步了,還他十刀,他莫青硯還是人嗎?

莫青硯鬆了氣,也就笑了,抄起拳頭就往他肩頭上砸了過去,燕今已經退了一步,還是被砸的快內傷,“你主子摔我一鞭,你又打我,你們有完沒完。”

莫青硯尷尬地撓撓頭,“也沒多重啊,你這身板也太不堪一擊了,難怪將軍把你丟獸訓營裏。”

“別跟我提他,小肚雞腸,公報私仇。”

“噓,你別嚷了。”莫青硯壓了聲音,“獸訓營近期都是我在練,我給你睜只眼閉只眼倒沒什麼,只不過將軍每個月三次抽檢,在他眼皮底下,蒼蠅都逃不過,我就幫不了你了。”

“我不用你幫,我自有辦法應付他。”

莫青硯點點頭,這小子腦子太好使,這話他倒是信的,只不過……

“後日就是例行抽檢日,你行不行啊?”

燕今很慢很慢扭過頭,大寫的慘無人道,“你們平時抽檢都抽些什麼?”

“兩兩比試,有擂臺戰,箭術,水戰,耐力戰,三局皆敗便會降回普通紅甲軍營,當然有想挑戰的普通紅甲軍戰勝也能入獸訓營,將軍一向識人善任,重才惜將。”他指向底下那些鬥志昂揚訓練着的將士們,表情認真,“瞧那個耍大刀的,便是這個月水平最差的。”

莫青硯一臉嫌棄說完最差的時候,那位將士正毫不拖泥帶水地將一排並列吊着的蘋果尾部齊齊斬下,卻沒有一個晃動。

燕今,“……”

*

撩開主帳,莫青硯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回稟將軍,今日的獸訓營訓練完畢。”

“嗯。”容煜停了手上的陳兵佈陣圖,擡起眼皮看了一眼,“還有事?”

莫青硯觀察了下容煜的臉色,有些遲疑地笑了笑,“阿滿那小子,真的和獸訓營裏的兵一起練啊?”

“要不然呢?”他沉聲,“既然骨頭這麼硬,還怕練壞?”

“可那地方畢竟……”

他也是獸訓營裏出來的尖刀兵,知道那地兒訓起來有多慘無人道,如果真的一視同仁,不出一天,就阿滿那小身板起碼能拆了重組幾個來回了。

“他有選擇的權利。”容煜頭也不擡,沉冷的聲音裏毫無一絲同情,“既然她選擇裝聾作啞,那本王只能按戰俘的標準來對待,後日如期抽檢。”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你怎麼訓本王不過問,但是告訴他,每次抽檢本王都抽他,輸的雙倍難度雙倍時長訓練。”

莫青硯:……太狠了!

回了營帳,看着等在門口的燕今,莫青硯垂頭喪氣地搖搖頭,“別指望了,將軍狠起來,沒人擋得住。”

燕今磨牙,“不就是藥倒了他一次,至於狹隘到非整死我不可?”

“你到底有啥苦衷,不能一次性講個清楚嗎?”莫青硯苦口婆心,“將軍雖然治軍雷厲,但也絕對以理服人,你就老實告訴我,你和蚩族到底啥關係?怎麼知道席檜一夥的陰謀?”

“我還不夠老實?該說的早就說了,蚩族是啥我聽都沒聽過讓我怎麼承認,席檜那一夥我也說了我是詐他的,救了將軍純粹是機緣巧合。”

這話莫青硯都半信半疑,更別說容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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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休息吧,養精蓄銳,趁着這兩天多給自己備點外傷藥,內傷藥,止痛藥啥的。”

燕今,“……”

天幕低垂,月黑風高,四周圍繞着此起彼伏的鼾聲,燕今從最裏側的牀鋪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挪下牀。

腿長在她身上,惹不得還躲不起?

扛起藏在被褥下的小包袱,她躡手躡腳地穿過一通橫鋪的走道,撩開帳篷。

營地的巡邏兵她已經摸索地差不多,也知道走哪條路最快,避開兩撥巡夜將士,往西角方向有處人高的柵欄,只要翻過去,她就成功了。

一切都太成功了,成功的差點讓她得意忘形,直到被卡在柵欄頂上,她才樂極生悲地發現,她動彈不得了。

柵欄頂部隔約莫三十公分便矗着一根修的尖銳的木樁,燕今算好了高度卻沒算好距離,恰好將自己夾在了兩根木樁之間。

這是三十公分嗎?明顯比別處窄很多啊,她吊在最高處,雙腿懸空往下看去,和往上看時的心情和驚嚇完全不是一回事。

“逃兵,按軍紀處理,是要杖斃的。”

燕今循聲望去,黑色身影與夜色契合相融,冷峻神祕中有種蕩氣迴腸的質地,幾乎與他平高的柵欄落在長風中巋然不動的男人身前,突然變的有些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