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不悅耳,還有幾分熟悉的囂張感是腫麼回事?
已經跨出去一半的腳,不動聲色地往回收了收。
“瘦而不柴?”打趣的聲音更加玩味了,“大哥,高挑能理解,瘦能理解,但是,這瘦而不柴,就有點……”
薛子卻欲言又止,只不過止住的後半段可就耐人尋味了。
衆人皆知,薛府二少爺是個飽讀詩書,斯文儒雅的翩翩公子,薛子印卻知,那都是這個詭詐的弟弟想讓人看見的表象,實際上的他是個大智近妖的白切黑。
虧得薛子印是大風大浪裏出來的人,向來秉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臉皮子一點窘迫都沒有道,“有問題嗎?”
“問題是沒問題,只是大哥你這給的訊息太過抽象,總不能讓弟弟尋人的時候,叫手底下的人都試試手,是不是瘦而不柴?”
‘喀拉……’一聲脆響,薛子印身旁的茶几角裂開了一道縫隙,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冷笑一聲道,“誰要是碰一下她,哪只手碰的卸哪只手。”
薛子卻愣了愣,手中的摺扇一揚,上頭只一個‘忍’字格外醒目。
那字正對着薛子印慢條斯理的扇着,只聽薛子卻淡聲笑道,“弟弟明白了,只是弟弟有個疑問想問問大哥。”
也不等薛子印回答,薛子卻徑自道,“這位姑娘同大哥是何關係?是恩是仇弟弟總要知曉也方便以哪種方式尋人。”
薛子卻明知故問的一本正經,薛子印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順口道,“她偷了我衣服,不找回來不行,那衣服很貴。”
“哦~原來是很貴的衣服被偷了的仇。”扇子微微上擡了些許距離,將薛子卻實在忍不住的笑掩了幾分,“弟弟明白了,不若大哥先回去,我這兒還有客,有消息了會讓人告訴你的,哦不,弟弟親自回府告訴你。”
薛子印輕哼一聲,正要起身,門口處卻突然傳來驚呼聲,“喂,你幹什麼去啊,主子就在裏頭啊,跑什麼跑?”
“哥,我肚子不舒服,我先去上個茅廁哈……”
“喂,你要跑了主子可就不等你了。”
朱格哪管那麼多,這八達坊今日不成,還是明日後日,可現在不跑被薛子印逮回去,她這輩子都別想出玄機營了。
這小肚雞腸的男人,不就是順走了他一套衣服,居然天涯海角地追着她討債。
虧他還是大家公子,堂堂玄機營少將軍,竟然小氣吧啦成這副德行,難怪沒姑娘看上他,活該注孤生。
正在裏廳的薛子印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眉心一擰,腳下瞬間有了動作。
門口的下人還想喊兩嘴,只覺眼前刮過一道強風,轉眼便見一抹高大的身影朝着那狂奔的身影飛身而去。
“大……大少爺……”
扇柄伸了過來,將下人險些跌地的下巴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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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震了一下,扭頭一看,慌忙作揖,“二少爺,這……”
薛子卻搖着摺扇,“可惜了,難得做大哥一筆生意,現下看來,這生意是做不了了。”
說着惋惜,可眉梢眼底的笑卻不見絲毫可惜。
“這便是今日爬牆三回被丟出來那人?”
下人忙點頭稱是,“二少爺,這大少爺這麼火急火燎的,該不會和這小子有仇吧?”
下人眼皮直跳,瞧着薛子印飛身點地的利索勁兒,這要不是深仇大恨,那便是追媳婦了。
可一個男人,大少爺這麼鋼筋鐵骨一樣的男子,怎麼着也不可能。
越想越心涼,他不會一個心軟,帶進來一個心懷不軌的人?
薛子卻歪着腦袋,扇子輕輕一落,便敲在了下人的頭上,“發什麼呆,去尋佟管事要一身女子衣裳來。”
下人愣愣應聲,應完才後知後覺猛地擡頭。
“別問,我大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下人深以爲然地吞了吞口水,忙不迭下去準備了。
薛子卻倚靠着門框,瞧着院子裏熱火朝天的你追我趕,以及‘打情罵俏’。
“讓你站住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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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追我就站住了。”
“你站住了我自然不追了。”
“可你明明還在追。”
“那是因爲你沒有站住!”
繞了一圈,朱格把自己繞暈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杵在院子中間的圓形花圃外,和薛子印大眼瞪小眼地僵持。
“不就是順了你一件衣服,要不要這麼小氣,都多久了,還揪着不放。”
薛子印臉一黑,卻無從反駁,只生硬道,“那你倒是還回來,還不出來就跟我回去。”
“大哥,我是女人啊,你也說軍中不能有女人,你知法犯法啊。”
“你既然一日是我的兵,一輩子都是。”
“我呸,臭不要臉,誰跟你一輩子。”朱格衝着他扮了個大鬼臉,“不回去,出來了我打死也不回去,我要找我師父,不跟你玩了。”
師父,就是上回她口中那個生命之上的人。
爲了找這個男人就潛進他玄機營,找不到就堂而皇之逃出來。
當他的營地是酒樓茶館嗎?
心頭的無名火一竄起就一發不可收拾地燎原起來。
朱格見他臉色陰沉,隱隱有發怒地徵兆,說真的,她心裏有點怵,“好好好,知道你心疼衣服,你那衣服我會想辦法賺銀子還給你,行了吧,那就這樣,江湖再見。”
一說完,她立刻瞄準了來時的路溜之大吉。
還沒跑出幾步路,肩膀猛地一沉,只聽‘茲拉’一聲,本來襤褸破舊的衣服瞬間從肩頭裂到了手臂,成了名副其實的露肩袖。
當真是沒完沒了了,朱格被氣笑了,“哦喲,扯爛我的衣服,沒個十件八件賠的,每件沒個百八十兩的是不能了了。”
薛子印臉色難看地抽回手,瞟過一眼那肩頭處雪嫩的肌膚時,像被觸電了似地別開了眼。
“你這穿的什麼玩意兒,布質差成這樣,成何體統。”
朱格拉了拉,見衣服徹底沒法補救了,也就隨便耷拉了,倒是薛子印的反應叫他起了興味,“怎麼?少將軍敢扯不敢負責?”
“我沒有那個意思,衣服我會賠給你。”
“哼,衣服能賠,你看了我肩膀怎麼賠?”
古代人連腳趾頭都不能露何況是肩膀,瞧薛子印一個大咧咧的男人都窘的不敢看她,朱格就覺得特別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