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焰被關在長肅寺許久,天天受長肅寺卿的耳朵荼毒,早已憋了一肚子燥火。
他忍了這麼久,終於被放出來,回到府中第一件事便是要找燕安茹教訓一頓。
若不是因爲這瘋女人,他何必被父皇關押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要天天抄什麼訓規。
好巧不巧,剛入府門便看到她的‘岳母大人’正包袱款款帶着人準備離開。
見他進門,兩人皆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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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焰眯起漆黑的眸子,不善地緩緩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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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夫人,你這是要帶本王的側妃去哪兒啊?”
緊隨在側的狗腿下人立刻附耳說了什麼,容焰用舌頭頂了頂後牙槽,玩味地笑了聲,“哦,不好意思,說錯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燕夫人了。”
到底是慢了一步,獨孤青蘿很快冷靜下來,但燕安茹卻無法冷靜,她對容焰的懼和恨是骨子裏的,一見到人就下意識地顫抖,找地方縮。
獨孤青蘿將她緊緊護在身後,舔着笑臉道,“殿下,茹兒的病情不太穩定,民婦想將她接出去照顧一段時日。”
“一段時日?”容焰搓着下巴,“是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
“岳母是不是忘了,當初你們千方百計壞本王好事,將宜若換成了你的寶貝女兒,讓本王被迫娶了這個瘋婦,本王如你們所願啊,婚前失貞還給她側妃名分,你們還不知足啊?”
他攤開手,一副救世主的姿態冷冷發笑,“你的女兒現下可是本王的側妃,便是本王要她死,她也只能死在慶王府懂不懂。”
他退後一步,痞氣橫生地笑了,“你們兩個,去去去,將本王的側妃好生帶回房去。”
身後的兩個僕從不懷好意地逼過來,燕安茹見狀,彷彿當日驚恐再現,頓時尖叫起來,歇斯底里到面目扭曲。
“茹兒……你們放開她,放開她……”
容焰無動於衷地掏了掏耳朵,“唉,本王府內廟小,便不留岳母了,岳母請回吧。”
“你……”
看着嘶吼嚎叫的女兒像頭待宰的畜生般被兩個僕從毫不留情地拖着地離去,獨孤清羅被激地雙眼猩紅,幾欲泣血。
“殿下,有你的信,彷彿是韶王府……”
下人話沒說完,容焰便挑眉掃過眼去,那人瞧了眼獨孤青蘿,笑着將信遞給了容焰,並小聲耳語了什麼。
容焰哼笑了一聲,似也沒忌憚獨孤青蘿什麼,揚開手中的信,沒多久,他勾了耐人尋味的笑,緩緩搓了搓下脣。
“你,將人送出去,本王出去一趟。”將信塞回了下人手中,他轉身便出了王府。
下人點頭哈腰應聲,看着容焰離去,臉色當即便掛了下來,“燕夫人,請吧。”
獨孤青蘿沉着眸子,心中已在飛快思量,方才這人說的是韶王府,這信是從韶王府出來的。
容焰今日才從長肅寺出來,後腳便有人送了信來,是早有勾結還是意欲勾結。
她邁着極慢的步子,緩緩從那下人身側擦過,燕府掌家近二十年,她早已練就一雙精銳的火眼金睛,只是極快的匆匆幾眼,已然記下了幾個關鍵的字眼。
東郊馬房,韶王平妃。
踐人踐命,當真銀亂不堪,先是翊王,再是韶王,如今下堂竟還不安分地把主意打到慶王身上。
東郊馬房是皇家狩獵時用的臨時馬廄,平日裏是空置的,且位置偏僻,孤男寡女約在那處,能幹什麼好事。
若是被人發現慶王同那踐人苟且,這罪名之大可直關皇家顏面,便是皇上再想掩護容焰也必會嚴肅處理,兩個眼中釘一塊除掉,既能讓那踐人的孩子背上污名免除語兒的後顧之憂,最好能讓容焰被關一輩子都無法再禍害她的茹兒。
天載難逢的好機會就在眼前,一出了慶王府的門,獨孤青蘿馬不停蹄往回趕,路上她想的清楚,此事先不能告知語兒,若是不能一次將人抓間,語兒極有可能被她連累。
於是她回了韶王府直接去找了容爍,說明緣由之後,容爍本將信將疑,待他尋了在偏院伺候的丫鬟來問話之後才得知浮玉今日用兩套黃金首飾買通了下人出了府。
受過燕安語的綠帽,他現下一聽到這種事,就跟飄在水面上的紙,稍稍一碰便碎的四分五裂,理智盡碎。
“來人,隨本王出府!”
……
東郊馬房。
容焰馬不停蹄從馬上下來,隔着敞開的窗戶,一眼便看到了馬房裏頭等着的娉婷身影。
韶王平妃他自然是有印象,當初母后壽宴上,他初見時便動了心思,清麗可人又楚楚柔婉,是他最喜歡的那一類女人,一捏全是水做的,不管怎麼折騰都跟貓叫似的,撓人心窩。
可惜是母后的人,他也不敢亂動,如今她嫁入了韶王府,卻特意給他送信,還約在此處,都不是純身了,乾柴烈火誰還能不懂。
容焰迫不及待推開了門,浮玉聽了月妃的話特意上了柔婉的妝容,讓她看起來越發清純動人,容焰見了她這模樣,眼珠子都直了。
“見過三哥。”
“唉,弟妹這是幹什麼,又沒什麼人,不必行此大禮。”說着話,人已經傾身上前扶住了手。
浮玉沒有推開,擡頭,四目相對……
半個時辰後,草垛內聲熄漸漸輕了,女人輕柔的呢喃聲響起,“三哥如此英武,難怪連二妹都時常讚許不已。”
氣息還有些重的容焰聞聲睜開了半闔的眸子,“燕安語?”
“可不嘛,二妹時常提及三哥,說三哥是幾個皇子中最爲神勇魁梧的男子,看着便有安全感,不像韶王殿下……如今看來,二妹比我還深謀遠慮呢。”
容焰被捧得頭腦發熱,翻身將她壓住,“此話當真?你二妹當真這麼說?”
燕安語可是盛京三姝之一,生的美貌不說,那端着的高貴嫺雅可饞的一衆男子心動不已。
平日裏他倒是沒往那處想,如今被浮玉點撥了兩下,突然像被點開了什麼法門似的,心猿意馬的不行。
尤其那人還是六弟最爲愛重的女子,心中卻傾慕着他,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銷魂。
瞧他那滿眼欲念的模樣,便知心中在想什麼。
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廢物,輕飄飄幾句捧話便上鉤了,算算時間,獨孤青蘿當是帶着容爍他們快到了。
她轉了轉眼珠子,決定將籌碼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