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這種程度嗎?”他緩緩掐起她的下巴,冷笑,“你和姬宸睡過了吧?”
梅以絮繃的下顎快要斷了,羞憤欲死。
可歐陽徹卻沒打算放過她,“都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他憑什麼以爲我會要一個連他都不要,隨隨便便就能送到別人牀上的殘花敗柳。”
“啊宸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是我自己來的,是我自己願意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歐陽徹看着她義憤填膺到漲紅的面容,覺得可笑卻又笑不出來。
多麼愚蠢的女人,到現在,還在爲那樣的男人狡辯。
“好啊。”
他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眼神輕蔑地彷彿在打量一件貨物,“我這個人不挑食,你身段不錯,現在自己脫光了來伺候,我若滿意了就考慮洗脫姬宸的罪名。”
梅以絮臉色煞白,身軀繃的挺直。
見她不動,歐陽徹也不急,漫不經心地在牀沿坐下。
他胸口有傷,爲了方便換藥所以只套了裏衣,裏衣的帶子沒有綁,大咧咧坐着的姿態讓身前賁張的肌理肆無忌憚敞露,上頭交錯着數不清的成年舊傷,充斥着不羈又危險的氣息。
“機會我已經給你,只這一次,要是做不到就離開將軍府,以後若再出現我眼前,做刺客處理。”
梅以絮死死看着他,溼紅的眼珠慢慢失了光色,漸漸的,咬到沁血的脣鬆了開,她順着被他撕爛的領口撥了開來。
外裳落地,腰帶鬆了,裏衣滑下肩頭……
她像個木杵子,生硬地走到他眼前。
歐陽徹放肆地打量着,但眼中的冷漠遠比欲色更重,見她沒再動作,他單手擒了她的手腕,輕輕一帶,便將人翻在了身下。
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脫下的衣服再想穿上可沒那麼容易了。”
他用指腹輕輕颳着她軟潤的皮膚,“你躺在姬宸身下的時候也是這副行屍走肉的模樣?”
梅以絮撇開臉,試圖讓自己麻木那些無休止的羞辱,歐陽徹卻將她的臉硬是掰了過來,脣齒間的氣息只在毫釐之間,她甚至看見了他眼底近乎猙獰的冷。
“不想聽?爲什麼還要做?既然做了,就不要畏畏縮縮,你這樣永遠都成不了事。”他冷笑,“便是娼窩裏的女人也知道想要錢應該怎麼討好金主,何況你要的可比錢難多了。”
她難以置信,卻又像是認命了般自嘲地笑了,“我明白了。”
她擡起手,圈住他的脖子,像個盡職的奉獻者,貢獻着自己的價值。
可臉上笑着,眼圈卻紅透了,歐陽徹一言不發地凝着她,見她雙手顫地厲害,還堅持去剝他的裏衣,他眉心驟沉,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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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會做好的,我不想離開將軍府。”一出聲,眼淚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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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閉緊了嘴巴,無助又懇求地看着他。
歐陽徹就沒見過有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可就是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終究沒讓他狠絕了心。
他坐了起來,一言不發,臉色黑如濃墨。
梅以絮縮在牀裏頭,半晌也坐了起來,她顫顫巍巍伸手過來,還沒碰上身前的男人,就被他陡然掃過來的視線嚇了一跳,她小聲說道,“你傷口裂開了,我幫你換藥吧。”
歐陽徹看了她一眼,就在梅以絮以爲自己肯定要被丟出將軍府時,男人卻單手扯開了裏衣,將半個胸膛露了出來,“不是要換藥,看着能換?”
她杵了一下便慌忙下牀取了桌上的藥回來,坐在牀沿小心翼翼地給他換藥。
歐陽徹半掬着身子,微斜的身軀細細打量着她,那蛛絲一般的餘光讓梅以絮如芒在背。
突然間,他伸手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她擡手便想打回去,還沒下手,歐陽徹卻將她滑落肩頭的裏衣拉回了肩上。
她僵了僵,面色五味雜陳。
“你可以留在將軍府,但我不想聽到一個關於姬宸的字。”
歐陽徹的心思縝密以及陰晴不定簡直讓人猝不及防,他知道她的目的,可仍願意讓她留在將軍府,這已經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好,我都聽你的。”
“都聽我的?”他用下巴點了點她的手指,“指腹怎麼弄得?”
她提着食盒進來開始,他便瞧見了,兩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全都帶着傷,看起來是仔細處理過,但再小的傷口都不能逃過他的眼睛。
梅以絮剛要抽手,只聽,“不是都聽我的?”
她又將手放下,老實交代,“有家藥鋪要處理一只扇鴆,酬金有二十兩。”
扇鴆通身劇毒,雖然處理好,能入上等藥庫,可處理不好,送命也不過一眨眼。
就算大夫,都不敢輕易冒險。
歐陽徹的目光掠過那一地還沒收拾好的狼藉,以及桌上的食盒,目光閃過一瞬的複雜。
“手給我。”
她不明所以地將手遞出去,卻見他折身從牀頭矮凳上的一堆瓶瓶罐罐中抽了一灌,蓋子一開,眼都不眨地挖了一大坨的藥膏擦在了她手指上。
那觸手瞬間溫涼止痛的感覺一看便知不是普通藥膏。
“去煮碗粥來,我餓了。”
梅以絮愣了愣。
“聽不懂嗎?白粥也不會煮?”
“會,我這便去。”她笑起來,忙不迭起身。
“等會兒。”他看着她,“要你親手煮。”
“好。”
人走了,他還有些恍惚,回眸一笑的樣子和依娘真的很像,可他太清楚,她不是依娘。
他低頭把玩着手中的藥罐子,轉着轉着,突的嗤聲一笑。
大老爺們成天玩這種幼稚的激將,對象還是個女人,確實挺不是東西的,他怕什麼又氣什麼,能將東疏捅了半邊天,還不能讓一個女人心悅誠服了?
“林驍。”
聲才落地,林驍幾乎立刻閃現。
“放點風聲出去,說我受了重傷,將刺客脖子上的紋身透給範煉。”
範煉一旦發現自己被誣陷,必定第一時間將矛頭對向姬宸。
姬宸眼下雖然根基不穩,可寧妃母族曾是東疏盛極一時的大家族,雖然如今大不如從前,但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範煉想要斬草除根也沒那麼容易。
林驍嘿了一聲,“將軍這是想看狗咬狗啊。”
“狗咬狗多沒意思,想咬卻只能生生憋着才有意思。”他掀眸,“另外放個喜訊出去,三日後我要收了梅以絮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