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用力，甚至感覺到了口腔裏的血腥味。
陸慕沉就任由她發泄。
時間安靜。
溫楨楨緩緩放開他，情緒從崩潰的邊緣慢慢回攏，她扯開陸慕沉的衣領，看着自己咬下的痕跡。
一圈牙印很深，很深，深到冒血。
她的手微微顫抖，沙啞着問，“疼嗎？”
“不疼。”陸慕沉伸出手，拭去她臉上的眼淚。
“爲什麼不推開我？！”她懊惱自己的失控的行爲。
生氣自己，對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
陸慕沉深深的凝望着她，低沉地說，“我捨不得。”
她的眼淚再次決堤，緊緊的抱住他，“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會生你的氣。”陸慕沉撫着她的脊背，溫柔的拍着，“我知道你傷心難過，你不是故意的。”
溫楨楨的眼淚又落下來，掉在陸慕沉的懷裏。
“逝者已逝，如果奶媽看到你這麼傷心，她也會不安寧的，聽話，別哭了好嗎？”陸慕沉低頭看着她。
她擡頭，對上陸慕沉的眸子，情緒慢慢的沉澱，眼淚停止，但是抽噎依舊。
“你好了，奶媽才能安心的離開，不要讓她再爲你擔心，照顧好自己，你現在不是自己，你肚子還有孩子，爲了我們的孩子，你也要保重好自己。”陸慕沉扶着她走到牀邊，“我就在這裏陪着你，你睡一會兒，養養神。”
溫楨楨坐下來，剛想躺下，卻看見陸慕沉的手臂有血跡，她仔細看，眉頭皺起，“怎會有血。”
她回想到自己對他推搡捶打的事情，“是我……”
她的話還沒說出來，陸慕沉就俯身吻住她的脣，將她的話都堵在了嘴裏。
“沒事的，我不疼。”
她抿着脣不語，心裏想，怎麼會不疼，頭時血肉之軀，只是他比較能忍而已。
她吸了吸鼻子，終究沒再哭，她知道，自己走不出來，只會讓陸慕沉爲她擔心。
心裏依舊難過，可是表面起碼已經冷靜下來。
她不能讓人爲她擔心，她拉着陸慕沉的手，“謝謝你。”
對她的包容。
陸慕沉捏她的臉蛋兒，“傻瓜，你是我的妻子啊，我爲你做什麼都不是應該的嘛，說什麼謝謝。”
她的心，被陸慕沉溫暖。
陸慕沉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喝點水。”
她確實口乾舌燥。
接過水，就灌了下去。
陸慕沉皺眉，“慢一點。”
她放下杯子，陸慕沉讓她躺下。
“可是，你的傷口……”
“我會讓醫生看看，你先躺下。”陸慕沉打斷她。
她躺下，試着讓自己放鬆，大概是太累了，慢慢的她昏睡過去。
確定她真的睡着，陸慕沉才出了一口氣，輕輕的給她蓋上被子。
他真怕溫楨楨會一直走不出來，好在她沒有一直這樣下去。
房門被敲響。
他過去開門，是李司機，來說明情況，“人已經放到太平間了。”
因爲是收費的，醫院不會催的。
陸慕沉應了一聲，李司機將溫楨楨吩咐買的東西，遞過來。
“是少奶奶讓我去買的。”
“嗯。”陸慕沉接過來，“你去買點吃的過來，最好帶保溫盒的。”
因爲他不知道溫楨楨會什麼時候醒來。
李司機應聲，“好。”
“還要清淡一點的。”他又說。
這個時候她一定沒胃口。
清淡一點的比較好。
李司機說是。
他走後，陸慕沉關上房門走進來，他將東西放到桌子上，從裏面掏出手機。
他撥通了楊寧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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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電話就接通，他說，“派幾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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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寧什麼也沒問，就說，“好。”
想了一下，又說，“我暫時不會回去，公司的事情你處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
掛了電話，他放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