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是什麼樣的人，程鬱多少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依照她的性格，沒有事情的話，她不會拉着自己進屋。
“你若是後悔嫁給我了，我可以和你離婚的。”
程鬱說。
自己不愛她。
其實娶了她，也是害了她。
凱瑟琳掏股份轉讓協議書的手，猛地一頓，心底一股悲傷的情緒蔓延開來，親蝕着她的心肺。
痛。
真的很心痛。
他原來隨時可以和她離婚。
她不甘的問了一句，“我知道你娶我，和你父親有很大的關係，所以，現在你父親死了，你就想和我離婚是嗎？”
程鬱很直接的說，“我不娶你，我就得不到我父親手裏的那些股份，現在我已經得到了，他也死了，所以……”
“所以，我對你沒有用處了是嗎？”她擡起眼眸問。
她勾着脣角明明是想僞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是眼底的苦澀，卻難掩。
“對不起。”程鬱知道自己對不起她。
“不用，我們是夫妻你不用道歉。”她收斂起情緒，將股權轉讓協議書放在桌子上，“這個你應該很需要，你簽了字就歸你了。”
說完她走來了出去，怕自己再和他共處一室，而控制不住自己，在他的面前哭出來。
程鬱猶疑了一下子，走到桌子旁邊將凱瑟琳放着的東西拿起來。
看到股權轉讓協議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眉心蹙了蹙。
看完內容，他的表情有一絲動容。
但也僅僅是幾秒鐘的事情，就恢復平靜。
他其實沒有這些，也足以能夠掌控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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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凱瑟琳將這個東西給他，可見她對自己的用心。
但是，人就一顆心。
已經被人佔據之後，就無法在再裝的下另外一個人。
凱瑟琳是後者。
註定不能被他所愛。
他並沒有簽字，他不想虧欠凱瑟琳太多。
他已經虧欠了秦雨。
但是，這件事情他他答應娶凱瑟琳的那一刻，就已經虧欠了。
根本無法彌補。
此刻的不接受，也僅僅是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一些。
但是，只是他心裏上好受一些。
對凱瑟琳造成的傷害其實並沒有減少。
晚上他把東西還給了凱瑟琳，“謝謝你爲我做的，但是我並不需要。”
凱瑟琳很詫異。
“你想要掌控程氏，沒有這些，你就不能擁有最多的股份……”
“凱瑟琳。”程鬱打斷他，“你不必爲我着想，你對我越好，我越是愧疚，但是，我並不能以感情報答你。”
凱瑟琳的神情怔了怔，“……我並沒有要讓你對我報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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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有壓力。”程鬱說，“我現在並不想考慮感情上的事情，我只想處理好父親的事情，之後，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也無暇顧及你。”
凱瑟琳攥了攥手，反反覆覆好多次才能平復。
她還是問出了口，“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爲那個女人？她懷了你的孩子，你放不下她？”
程鬱擡眸盯着她。
好似她這話，讓他不舒服了。
凱瑟琳其實並不是指責或者怨恨他。
因爲結婚前就知道，他有女人。
其實，她可能才是那個第三者。
“她走了。”程鬱的聲音很冷。
凱瑟琳很意外。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問的。”
“沒事。”程鬱走到窗前，他雙手抄兜，留下一個淡漠的背影。
“也許，等一切事情處理完，我會去找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