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煜站在原地,看着太監手上的龜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太監見楚北煜遲遲未動,聲音多了些倉促。
“侯爺?”
楚北煜深吸一口氣,緊握的拳慢慢舒展開,還是伸手接住了那龜。
當下他正是需要在朝中站穩關係的時候,不能因此得罪了那位殿下。
太監見此臉上才露出笑容,“侯爺,殿下說了這只龜與您有緣,您可要好好照顧,他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派人來查看。”
楚北煜神情一變,手中的龜差點摔落在地。
質疑聲中還帶着震驚,“你說殿下還要派人前來查看?”
“自然。”
“不過侯爺您也不用太過擔心,只要您好好養,是不會出問題的。”
在太監離開後,葉青絡走了上前,臉上的笑容幾乎不加掩飾,用手戳了戳龜殼。
“想不到還有人送侯爺龜,當真是厲害!”
不知爲何,聽到太監說殿下,她腦海中不由想起夜北墨。
送龜這種東西,還真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葉青絡,你不要得罪進尺!”
楚北煜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對着葉青絡憤憤說道。
這女人明知他心情不好,還要在這裏給他添堵!
葉青絡眼眸彎彎,“怎麼是我得罪進尺,侯爺你可要將這龜拿好了。”
“若是有半點差池,惹得那位殿下不高興,可不好了。”
她留下這些話便轉身離開,蘇莞快步走了上前,對綠龜的事同樣感到驚奇。
“侯爺,這龜……”
楚北屋煩躁不已,又因爲葉青絡方才的嘲諷,不願和蘇莞多說。
“莞兒,今日天色不早,我讓人送你回去。”
還沒等蘇莞開口,便見楚北煜已然發話。
“你們還等什麼,送縣主回府!”
聽到楚北煜話中的怒氣,蘇莞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再待下去可就自討沒趣。
都怪葉青絡這個踐人!
楚老夫人也察覺到楚北煜對蘇莞的態度,拄着柺杖問道,“北煜,到底是發生什麼事,還有剛才那位公公說的殿下是哪位,爲何會送龜來。”
“母親,我有些累了。”
楚北煜恨恨的盯着手中的那只龜,朝裏走去。
“老夫人,奴婢覺得這些事怎麼都和夫人有一定的關係,侯爺他……”
楚老婦人冷哼一聲,“北煜就是太過寬容,才會任由葉氏胡作非爲!”
“先前有鎮國將軍在,她那些小性子我還能忍,如今沒了孃家幫襯,她真當自己是什麼東西!”
“遲早有一天,我得收拾了她!”
知道楚北煜被送龜後,葉青絡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看來她離開後的那段時間,定是發生了什麼,尤其是楚北煜看到龜的神情,就像吃了繩般難受。
每日對着這只龜,卻不能扔了,不知道有多隔應!
想到這點就讓人舒坦!
只是接下來幾天,蘇莞頻繁出現在府中,每每葉青絡從回春堂回來,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這天,她剛回到府便見蘇莞準備離開。
葉青絡本想無視,她也不覺得自己和蘇莞有什麼好說。
卻沒想蘇莞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主動走了上前,帶着笑意的朝她行了個禮。
“姐姐還請留步。”
葉青絡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有事?”
“姐姐,這幾日老夫人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您能不能多擔待點不要再說一些言語刺激老夫人。”
蘇莞見着周圍有丫鬟經過,故意提高語調,試圖讓所有人聽到。
“蘇莞你怕是對這件事有什麼誤會。”
“什麼?”蘇莞愣住,滿是疑惑的眸子看着她。
“第一,我是侯府的主母,在說話之前麻煩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第二,母親身體之所以會反覆受到刺激,不應該好好查查身邊人。”
“看看是誰成天這麼閒喜歡吹這些耳旁風。”
“蘇莞,你雖是縣主,可別忘了你既沒進門,也沒定親,一個姑娘家成天往這兒跑,當真不怕被旁人說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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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府中下人看蘇莞的眼神瞬間變味。
他們是知道這位縣主是侯爺未來的平妻。
可在未有實質性禮數之前,口頭的並不作數。
如此一來,這位縣主確實是……
蘇莞本想借着這機會好好嘲諷葉青絡一番,卻沒想反倒被她教訓,而且周圍還有這麼多人。
這踐人是想讓她顏面掃地,簡直是欺人太甚。
“縣主,下次見着我別再一口一聲姐姐,我可擔不起。”
“如若不然,我可要讓人去問問尚書夫人,府中是否有這個規矩。”
葉青絡見翠竹朝這而來,不再理睬,只留蘇莞一個人站在原地。
“夫人……”翠竹剛要開口,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楚北煜,莫名有些擔憂。
“怎麼了?”見翠竹臉色不好,葉青絡順着她的目光朝後看去,便見着楚北煜用不滿的眼神正看着她。
想來是聽到方才的那番話。
她勾了勾脣,對楚北煜問道,“侯爺,你覺得我剛才說的可對?”
楚北煜沒有回話,眼神中的兇狠似要吃人,當着她和衆人的面,拉起蘇莞的手,“莞兒,我們走!”
“不與這毒婦一般計較!”
蘇莞任由楚北煜拉着,離開前不忘用餘光朝葉青絡示威。
翠竹當即瞧出問題,“夫人,這位縣主怎麼還……”
“不必管她。”
葉青絡滿不在乎,這兩人都是一路貨色,好面子的很,至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敢跟你撕破臉。
“我交代你的事怎麼樣了?”
翠竹一聽就來了勁,可見周圍還有旁人只能湊近了些,“夫人,奴婢聽聞這幾日老夫人給侯爺一萬兩,而這一萬兩經過奴婢的調查就是前段時間失竊的。”
“有意思。”
葉青絡笑道,她記得前幾個月,府中突然出現賊人,原主的嫁妝憑空少了一萬兩,在得知這事後,原主當即便想報官,卻沒想被楚老夫人一句家醜不可外揚堵了回去。
只要原主一有意見,就用絕食抗議,原主被折騰的沒了辦法,只得就此作罷。
在看到賬本上的明細時,她便讓翠竹去查,想不到這一來二去真讓她發現蛛絲馬跡。
這麼說來所謂的賊不過是自導自演的戲碼。
虧的原主任勞任怨,卻沒想遭人提防不說,還要被算計。
“夫人,若是如此我們當下應該怎麼辦?”
“翠竹,你確定當時被盜的只有一萬兩?”
翠竹眼眸一亮,“夫人,您是說……!”
“既是以被盜爲由,一萬兩,還是兩萬兩,這些數目誰又說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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