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彧宣深深的看了傅敏酥一眼,沒點頭也沒否認:“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傷到你。”
傅敏酥疑惑的看着謝彧宣的表情,感覺哪裏不對勁:“難不成,衝我來的?”
謝彧宣再次揮刀,又宰落一條想彈竄進來的蛇。
傅敏酥歪頭看了看,快步上前:“別浪費了。”
說罷,她徒手撿起了那砍成了兩截的蛇,退回到了火堆邊,找了根直溜的樹枝,將蛇串了起來。
“你……不怕?”謝彧宣愕然的看着傅敏酥,這一分神,差點兒被一條蛇咬到,還好,他反應快,及時砍落。
“雖說數量多了看起來瘮人,不過,蛇肉很好吃的。”傅敏酥笑道,手上很利索的剝下了蛇皮,掏出蛇膽,去掉多餘的,串在了樹枝上,“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嗯。”謝彧宣應了一聲,今天的事,他覺得和傅家那幾個人脫不了干係。
“回頭謝謝他送來的這些菜,正好,我沒吃晚飯,都餓了。”傅敏酥說着,已經開始烤蛇肉,“你別浪費了,多弄些過來。”
“好。”謝彧宣立即照做。
洞口蛇不少,都被驅蟲藥攔在了外面,分批的發起進攻,於是,就都變成了送菜。
傅敏酥足足烤了五十幾條,一根一根的,像極了辣條。
兩人吃得飽飽的。
“可惜沒有調味品。”傅敏酥摸了摸小肚子,很遺憾的說道,“要是有水,也能做個蛇羹。”
“你若喜歡,回頭我帶些給你。”謝彧宣仔細的檢查過山洞和外面,確定沒有蛇,這才緩步來到旁邊,倚牆坐下。
“倒也不必那麼麻煩。”傅敏酥立即搖頭拒絕。
謝彧宣靜靜的看着傅敏酥,沒說話。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傅敏酥感覺有些奇怪,擡頭看了看謝彧宣。
謝彧宣卻已經閉上眼睛,似乎睡了過去,火光下,俊逸的臉微有些泛紅,脣色卻淡得像白紙,長長的睫毛如扇,高挺的鼻端隱有水光。
無一處不精緻。
傅敏酥坦坦然的欣賞着美男。
說起來,她其實是個顏控,當初一眼相中他,只因他的長相全長在了她心坎裏,只是可惜了,這人的心是石頭做的,對她不來電。
想到這兒,傅敏酥有些婉惜的輕嘆了一聲,換了個姿勢,她一手托腮,一手拿起一根長樹枝,輕輕拔弄變弱的火,往裏又添了些柴禾,很自覺的守夜。【1】【6】【6】【小】【說】
只是,今天折騰了一天一直沒休息,很快,她就上眼皮下眼皮開始打架。
片刻後,手中的樹枝落入火堆,她人也歪向了旁邊,頭也往旁邊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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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彧宣睜開眼睛,就看到這副情境,他忙傾身向前,伸手托住了傅敏酥的頭,起身來到另一邊坐下,讓她靠在了他右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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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酥毫無所覺。
謝彧宣等了片刻,聽着傅敏酥的呼吸依舊均勻綿長,他才低低的嘆了口氣,右手小心翼繞到後面,環住了她的腰,將人攬進了懷裏。
傅敏酥這一覺,睡得很踏實,醒來時,還有些不知身在哪裏的迷糊,直到,她看清面前熄來的火堆、簡陋的山洞石壁,才猛的清醒過來,忙坐正了身體。
“啪~”身邊,發現重物倒地的聲音。
傅敏酥側頭,就看到謝彧宣滿臉潮紅的歪倒在旁邊,她嚇了一跳,忙傾身去探他的額頭,觸手燙得灼人:“糟糕!”
這是發高燒了!
受傷後,最怕的就是發高燒!
“謝彧宣,醒醒。”傅敏酥有些愧疚,昨晚她想好守夜來着,哪知道竟睡了過去,還一覺睡到大天亮。
謝彧宣毫無反應。
“謝彧宣。”傅敏酥拍着謝彧宣的臉,見他還是沒反應,立即開始檢查,確定他可能因爲炎症導致發燒,無奈之下,她只好又掏出針包,拿出給老者用過的銀針,迅速給他紮了幾針。
又過了一會,謝彧宣睜開了眼睛。
“謝彧宣,認得我不?”傅敏酥指着自己我問道。
“……”謝彧宣一陣無語。
“知道我是誰嗎?”傅敏酥皺了皺眉,再次問。
“媳婦兒。”謝彧宣來了句很接地氣的稱呼。
傅敏酥:“……”
“讓你擔心了。”謝彧宣緩緩坐起來,歉意的說道。
“沒燒糊塗就好。”傅敏酥”傅敏酥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扶了一下,“能走嗎?你這情況必須馬上回城找大夫重新處理,不能再拖了。”
“能。”謝彧宣說着,撐着膝蓋站了起來。
傅敏酥也跟着起身,還沒站穩,謝彧宣身子晃了晃,整個人往她這邊栽來,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於是,抱了個滿懷。
“!!”
傅敏酥懷疑,這廝是故意的,可,她擡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如金紙,汗出如雨,一副風吹就要倒的扶風弱柳之姿,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抱歉。”謝彧宣擡手攬住傅敏酥的肩,想要站直,卻是徒勞。
傅敏酥差點兒被帶倒,只好用力撐住謝彧宣,皺眉說道:“別逞強了,先坐會兒,我想辦法帶你出去。”
“用這個。”謝彧宣垂手,在後腰的腰帶裏側摸出一枚小小的竹箭。
“這個是什麼?”傅敏酥疑惑的接過。
“信號箭,用力拉開後面的竹片,甩向天上就可。”謝彧宣解釋道。
“你坐好。”傅敏酥將人安頓好,才拿着竹箭出了山洞,按着謝彧宣說的辦法,發出了信號。
竹箭竄上了天,在空中炸開,綻放出一個紅色光團,又四散消彌於空氣間。
傅敏酥等着那抹光消失,才轉身回山洞。
謝彧宣靠着牆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他睜眼看了過來。
“你有信號箭怎麼昨晚不發?”傅敏酥走到跟前,盯着謝彧宣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令牌給了謝泗平,可他有信號箭,爲何不用?
“夜裏若發信號,會引起城防軍誤會的。”謝彧宣平靜的迴應道。
“現在就不會讓人誤會了?”傅敏酥半個字都不相信,她覺得,他是故意的。
“白日和夜晚,不一樣的。”謝彧宣好脾氣的解釋道。
他說不出口,他就是故意留下她,就是想和她單獨的多待一會兒,哪知道,狼羣的到來,讓他掛了彩,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