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賞香宴有詐?
傅敏酥若有所思的收起了信,她決定,去看看。
赴宴這天,傅敏酥也沒做過多精緻的打扮。
這次出去,來回幾個月,忙治病、忙逃命、忙着防備明裏暗裏的陰謀算計,年都沒顧不上過。
如今有宴,傅敏酥才猛然想起,如今已是二月初了,不過,她也就是想起有這事,壓根沒想補過個新年,至於回傅府補拜年的事兒,她更是甩到了腦後。166小說
畢竟,傅棗福上門時都沒提她沒回去的事。
二月初的天氣,還有些倒春寒。
傅敏酥穿了一套藕荷色的立領薄棉襖裙,外套青白色繡竹紋斗篷,腰間懸了一對小荷包,裏面分別裝着針包和急救用品,這些只是裝門面的,她真正防身用的銀針、藥粉都藏在了衣襟、袖口、腰帶等地方。
柳府和相府在同一條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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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酥直接走路過去。
柳府門前已然排了不少的馬車。
因來的都是女客,門口有管事嬤嬤和丫環們引導客人入門。
傅敏酥帶着枳香,徑自來到前面,遞上請柬。
管事嬤嬤看到傅敏酥徒步過來,還愣了一下,不過,她反應極快的雙手接過請柬,打開一看,立即恭敬行禮:“原來是傅姑娘到了,傅姑娘請隨老奴來。”
說罷,直接讓人接替了她迎客的差使,她親自領着傅敏酥入門。
這差別待遇,引起附近客人們的惻目,但,並沒有幾個人認出傅敏酥。
傅敏酥入相府那些年,盡全力做到了一個兒媳孫媳的責任,相府大小宴會無一不是她精心安排,但,她從來都是幕後的那個人,謝大夫人總有各種理由阻止她出現人前。
她爲了謝彧宣,全都忍了,正好,她也不想出去與那些不相干的人虛與委蛇。
這也直接導致,至今沒幾個人見過謝家大少奶奶的真容。
管事嬤嬤直接將傅敏酥帶進後院,來到一個雅緻幽靜的院子裏:“大姑娘,傅姑娘到了。”
“快快有請。”裏面傳來一個嬌弱的女子聲音,語氣裏明顯的驚喜。
“傅姑娘請。”管事嬤嬤來到門前,撩起了厚重的門簾站在一邊。
傅敏酥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枳香跟在身後,手上還捧着帶來的禮物。
才進屋,迎面就是一股暖香,只是,空氣不流通,進去後感覺有些悶,傅敏酥下意識的屏息,目光一掃,就鎖定了美人榻邊剛剛起身的少女身上。
柳寧和,柳侍郎的嫡長女,今年十七歲,據傳,擅畫紅梅,才華洋溢。
只是,這次見,卻與上一次天差地別。
那時的柳寧和,滿滿的青春氣息,而現在,卻暮氣沉沉,原本姣好的俏臉消瘦得有些脫相,下巴尖尖的,脣色還微有些泛青。
“傅姑娘,請坐。”柳寧和裹着厚厚的裘被,手上還抱着暖爐,一副畏寒怕冷的樣子,她才站起來,就有些氣喘吁吁的,旁邊的丫環忙又將人扶了回去。
“柳大姑娘,你……”傅敏酥愣住。
“生了一場病,就成了這般。”柳寧和苦笑,目光帶着希翼的盯着傅敏酥,“我聽說,聖上派了傅姑娘隨醫署辦差,傅姑娘還治好了不少人,我就求了孃親辦了這場賞香宴,冒昧請姑娘上門,還請姑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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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口不提謝家,倒讓傅敏酥又多了少許好感。
當然,也只是少許而已。
“既然病了,爲何不直接請醫?”傅敏酥有些無法理解這種興師動衆的做法。
“若是能請醫,我就不會這樣大費周章了。”柳寧和苦笑,擡手請傅敏酥在對面落坐。
傅敏酥也沒客氣,過去坐下:“有苦衷?”
柳寧和點頭,擡眸看了看屋裏衆人。
她身邊的丫環們給傅敏酥上了茶,福身退了出去。
枳香看向傅敏酥。
傅敏酥擡手,將枳香手上的禮盒接過來。
枳香也跟着退了出去。
屋裏只剩下柳寧和與傅敏酥。
柳寧和撐着茶几站起來,顫巍巍的下跪:“傅姑娘救我。”
傅敏酥迅速起身避開,同時伸手托住了柳寧和。
柳寧和跪不下去了,但她也站不起來,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傅敏酥的手上。
傅敏酥皺了皺眉,硬是把柳寧和扶回了位置上。
這時,柳寧和已經喘得透不過氣來。<br來。
傅敏酥迅速扣住了柳寧和的脈,一探脈,她的心就沉了沉。
蘇子嫺傳話說柳府賞香宴有詐,她抱着懷疑的態度來看看,哪知道,她踏入柳府就已入了局。
她出現,管事嬤嬤直接將她帶到這兒,這兒有個重病的柳寧和,不管她有沒有做什麼,柳寧和一旦出事,她就脫不了干係。
傅敏酥心緒翻轉,但,她不得不救柳寧和。
柳寧和的脈已經很衰弱,隨時有氣絕的危險。
“傅姑……娘……救……救……我……”柳寧和的另一只手緊緊的扣住傅敏酥的手,仰起的小臉慘白中透着青,眼神滿是絕望和悲傷。
她不想死!
她不甘心!
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莫慌。”傅敏酥盯着柳寧和,低聲安撫。
她平靜的聲音像是帶着某種安撫人心的魔力,柳寧和漸漸的鬆開了手。
傅敏酥騰出手,迅速拿得銀針給柳寧和扎針。
“大姑娘,外頭客人來齊了,夫人讓老奴來問問,大姑娘何時過去?”外面,傳來了一個老婆子的聲音。
“那邊的客人不是有二姑娘三姑娘嗎?”守在外面的丫環疑惑的問。
“傅姑娘來了,說是有要緊事與大姑娘說,夫人才讓老奴來問的。”老婆子笑着說道,“傅祭酒可是老爺的授業恩師,今日傅姑娘來,老爺還特地交待,要好好照待的,大姑娘還沒打扮好嗎?”
“大姑娘這兒也有客人招待,稍後會過去的,且讓二姑娘三姑娘好好陪着那位傅姑娘吧。”柳寧和的大丫環還是挺穩得住的,怎麼也不接老婆子的話。
老婆子沒辦法,只好先走了。
傅敏酥在屋裏聽得清楚。
毫無疑問,那位傅姑娘就是傅靜珠,老婆子提到了傅祭酒,不過,她沒想到,傅柰興居然是柳侍郎的授業恩師。
她心頭晃過這個念頭,就拋到了腦後,專注給柳寧和扎針。
“柳妹妹,我來啦~”傅靜珠帶着笑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