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傅敏酥接過了孩子,抱着上樓。
若傳聞是真,這孩子都沒滿月。
丈夫戰死,唯一的孩子生下就脣裂,白楓素沒滿月就帶着孩子過來,處境可想而知。
傅敏酥對英雄心存敬意,再加上她讓蕭惠質去把人引過來,本就有些小算計,難免心存愧疚,此時便想多照顧一二。
白楓素沒有猶豫的跟上。
蕭惠質、枳香和兩個丫環當然不會落下。
傅敏酥把人帶回自己的房間:“枳香,取一條被子鋪到榻上,讓白大少奶奶休息一下。”
“素姐姐,你還沒滿月,快趟下。”蕭惠質回神,忙催着白楓素去趟下。
白楓素感激涕零:“多謝。”
她沒有推脫的坐到榻上,擡手拿下了頭上的帷帽。
傅敏酥擡眸看了一眼。
白楓素長得清麗,可能是月子裏不好過,臉色偏蒼白,脣無血色,眼底明顯暗青,憔悴得讓人一看就想憐惜。
“酥姐姐,一會兒也幫素姐姐看看吧。”蕭惠質心疼的看了看白楓素,開口央求道。
“嗯。”傅敏酥應了一聲。
枳香重新上了熱茶,並拿了免責書過來。
蕭惠質對這個熟,忙拿過來給白楓素講解。
白楓素認真聽完,要了筆墨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傅敏酥將孩子放到一邊,開始全面的檢查。
讓人欣慰的是,這孩子的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好一些。
二級脣裂的裂隙超過紅脣但未達鼻底,這孩子的情況堪堪達到二級,裂隙超過了紅脣,且,上齶完好,這種程度,只要把裂隙修復好便可。
唯一的難點,就是修復好後留不留疤的問題。
除此,他其他方面都很健康。
白楓素一眨不眨的盯着傅敏酥的一舉一動,大氣也不敢出,看傅敏酥停下來,她更是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酥姐姐?”蕭惠質小心翼翼的問。
“不算嚴重。”傅敏酥重新包好了襁褓,給了肯定的答案。
白楓素一直隱忍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擡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哭得無聲,可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悲痛卻濃得彷彿如有實質。
蕭惠質坐到一邊,抱住了白楓素:“月子裏不能哭,會壞眼睛的。”
孩子很聽話,這樣檢查都沒有哭,扭了扭小身子後又睡得香甜,傅敏酥便把他放到榻上,拉過薄被蓋上,自己坐到了一邊凳子上,安靜的等着白楓素平靜下來。
白楓素很快就剋制的調整好了情緒:“酥姐姐,可有辦法?”
“有。”傅敏酥沒有隱瞞修復術的細節。
白楓素聽到要把孩子的脣縫起來,整個人忍不住顫了顫:“只有……這個辦法嗎?”
“是。”傅敏酥點頭。
白楓素的眼淚再次打轉,一時,她不知該怎麼辦了。
不做修復,她夫君唯一的血脈便要被“夭折”,她夫君用命換來的功勳就要落到別人的頭上去了,因爲,白家容不下一個兔怪一樣的嫡長孫。
做修復,小小的人兒就要挨刀挨針,光是想想,她的心都在顫抖。
那該多疼啊?!
“酥姐姐,那會很疼吧?孩子怎麼受得了?”蕭惠質也聽得毛骨悚然,在旁邊怯怯的問。
“你覺得呢?”傅敏酥反問。
蕭惠質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她也是做過手術的,最是清楚疼不疼,當下,她又問:“這麼小的孩子,能用麻沸散嗎?”
“可以用金針麻醉。”傅敏酥心裏已有腹稿,當然,這事情還得白楓素點頭同意才行。
“素姐姐,手術的時候不會疼,但,過後會疼,孩子這麼小……要不,算了吧。”蕭惠質有些不忍的看向熟睡的孩子。
白楓素也在看自家兒子,貝齒緊咬着下脣,一時難以決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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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你可以先回去想想,反正,孩子太小也沒辦法做,最佳的修復期是三到六個月之間。”傅敏酥很理解白楓素的心情,做母親的哪裏捨得孩子挨刀挨針。
白楓素聽到這句,終於緩過神,她感激的看向傅敏酥:“謝謝酥姐姐。”
“不必這般客氣。”傅敏酥擺擺手。
“酥姐姐,你幫她看看。”蕭惠質一聽小奶娃這事不急,立即轉移話題。
傅敏酥點頭,上前給白楓素把脈。
;相對而言,白楓素的情況更緊急一些。
氣血兩虧,鬱積於心,已然有了輕微的產後抑鬱,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來,也是因爲剛出生的兒子在支撐着她,若是這孩子有什麼不測,只怕,她也命也到頭了。
“這麼早過來,可用過早飯了?”傅敏酥收回手,笑問幾人。
“沒有。”蕭惠質吐吐舌頭,“我想念酥姐姐這兒的吃食了。”
“我去做。”傅敏酥笑着起身,“楓素也嚐嚐我做的藥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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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姐姐,酥姐姐的藥膳可好吃了,明明有藥味,吃着卻很香,我如今都還饞那一口呢。”蕭惠質說着,還吸溜了一口。
白楓素都被逗笑了。
傅敏酥笑着下樓。
簡單的藥膳粥用不了多少工夫。
白楓素並不想吃什麼東西,從她聽聞噩耗開始,她就沒什麼胃口,生了兒子之後,爲了孩子不餓着,她每天都是捏着鼻子才喝的幾口湯,但,這碗藥膳是傅敏酥親手做的,不吃一口又有些不好,於是,她只好試了一口。
有一有二亦有三,不知不覺間,一碗藥膳粥就吃完了。
白楓素的丫環在旁邊看到,驚喜不已。
白楓素吃了東西,精神也好了許多。
蕭惠質也替白楓素高興,爲了寬解白楓素,便找話題聊天,聊着聊着,話題就歪了樓,不知不覺又拐回到了白家的情況上。
白家算是書香門第,從白家老爺子的祖父開始,連續三代都在國子監任教,如今的當家人白老爺子還是正六品的國子監司業,相當於大學副校長,在這三品四品遍地走的京中,他的官職不算高,但勝在地位清貴。
白楓素的夫君是白家嫡長子,文武雙全,偏偏無意繼承父業,考中進士後轉頭就投了軍,幾年下來也掙了不少軍功,成了四品越騎校尉。
說起來,他在白家算是官職最高,但,因是武將,被家裏人視如異類,若非白楓素的姐姐是二皇子妃,只怕,白楓素早被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白家人給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1】【6】【6】【小】【說】
“二皇子?”傅敏酥挑眉。
正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