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彧宣來不及說什麼,將香囊繫到脖子上貼身收好,外袍都沒穿便直接飛身追了出去。
向晟海派出了一小隊協助,同時負責安置謝泗平。
“向統領,將人送到隔壁。”傅敏酥衝着外面喊了一聲,匆匆整理了一下衣物,回屋提了藥箱下樓。
謝泗平可能中了招,樓下放着的藥箱不如她收在屋裏的這個東西齊全,只怕還應付不了。
謝衛壹聽到傅敏酥的話,立即去隔壁開門。
向晟海帶着人把謝泗平擡了過來。
枳香等人也行動了起來,大家都做慣了的,知道這個時候需要什麼,也不用人吩咐,燒水的燒水,準備紗布的準備紗布。
“你們幾個去給謝彧宣幫忙。”傅敏酥一下樓就對謝衛肆幾人說道。
“大少奶奶,大少爺讓我等在這兒保護你。”謝衛肆擔心謝彧宣,但,又不敢違背命令。
“他一個人,怕是有危險,你們再不去幫忙出事怎麼辦?”傅敏酥板着臉疾聲說道,“沒看到謝侍衛都中招了嗎?趕緊的,帶上驅蟲香囊過去,我這兒有向統領他們呢。”大風小說
謝衛肆還是猶豫。
傅敏酥提着藥箱到了隔壁,趕謝衛壹去幫謝彧宣。
謝衛壹略一琢磨,便果斷的帶着其他三人去追謝彧宣。
他們都是被精心培養出來的,功夫遠在普通御林軍之上,很快就消失在黑夜裏。
傅敏酥這才鬆了一口氣,迅速來到診室。
謝泗平已經被人擡到了這邊的小牀上。
他果然中了招,這會兒嘴色發紫,整個臉色呈現不正常的灰色。
傅敏酥一搭脈就變了臉色,謝泗平中的毒很霸道,這片刻工夫已然迅速漫延,且,體內有蠱蟲正從他手臂一避親向他的心房,她顧不上別的,一手扯開了謝泗平的衣服,一手打開了藥箱,從裏面拿出銀針,直接開扎,先是護住心脈,然後開始十指放血,同時吩咐人備藥。
這時候就充分的顯示了人多力量大的好處。
除了枳香,跟進來的都是醫女,都能很好的執行傅敏酥的每一個命令。
費了很大的勁,傅敏酥將這只蠱截留在了肩膀處,然後取了手術刀將其取了出來,取的時候她留了心眼,讓人提前在傷口上放扣了個小瓶子,將蟲子收進去後立即塞上蓋子。
扎完針,放完了毒血,灌了藥,謝泗平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傅敏酥這才有空仔細檢查。
她發現,謝泗平手臂上是舊傷。
那只蟲子就是從這傷口處進去的,只是,它走的路並不是血管,而是從皮下肌肉鑽過去,這一路搞的破壞就很嚴重,被它爬過的地方,明顯留下了一條黑線。
“大少奶奶……”謝泗平的身體素質很不錯,灌完藥沒一會兒就醒了過來,看到傅敏酥在旁邊,他弱弱的喊了一聲,便要撐着起來。
“躺好了。”傅敏酥伸手按住謝泗平的肩膀,嚴肅的說道,“你中了暗招,蟲子取出來的,但,毒還沒清完,還不能動。”
“大少爺……”謝泗平中了招,深知那人的厲害,便有些擔心謝彧宣的安危。
“他有防備,不會有事的。”傅敏酥說得很肯定。
這一點,她很相信謝彧宣。
他的功夫還在謝泗平之上,而且,他親眼看到謝泗平中招,對那人有了防備心,又有她的香囊,那人奈何不了他。
“可是……”謝泗平還是不放心。
“謝衛壹他們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去也做不了什麼,說不定出了這個門,你就得完蛋,你要試試嗎?”傅敏酥淡淡的問。
謝泗平嚅了嚅脣,老實的躺了回去,弱弱的說道:“還請大少奶奶請向統領過來一趟。”
“可以,不過,你還得泡一個時辰的藥湯。”傅敏酥確定謝泗平的蠱已經清,這才收了銀針,提着藥箱起身。
“是。”謝泗平應下,才發現自己的衣襟大敞着,不由臉上一燙,無奈,他想擡手拉衣襟的力氣都沒有,而身邊,全是女子,頓時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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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麥色的膚色,這會兒,一張臉的顏色感覺又深了一個度。
傅敏酥走出診室,對守在外面的向晟海說道:“向統領,謝侍衛還得泡藥湯,麻煩您找兩個兄弟幫幫忙,他這會兒餘毒未清,身體乏力,還動不了,還有,他請您進去一下。”
“交給我。”向晟海二話不說,挑了兩個人進去了。
沒一會兒,藥湯煎好,和大木桶一起送了過來。
向晟海在屋裏聽到,馬上讓人出上讓人出來接。
傅敏酥坐在休息角,針對謝泗平手上的那條黑線開藥方。
沒有現代化的儀器輔助,她也看不到那裏面的情況,而且,受傷的地方挺長,切開清理不現實,目前能做的,也只能做個針管,然後一點一點沖洗。
向晟海在屋裏待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匆匆出去了一趟,好一會兒,才又回來。
傅敏酥擡頭看了一眼。
“放心,彧宣的功夫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而且,我方才讓人給皇上報信了,皇上一定會派人接應的,而且,大理寺還有不少高手,他不會有事的。”向晟海迎上傅敏酥的目光,笑着開口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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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相信他。”傅敏酥點頭,倒也不擔心謝彧宣。
那人能傷謝泗平,也是偷襲才得的手。
向晟海笑笑,沒再說話。
這會兒,誰也沒辦法回去補覺。
傅敏酥乾脆讓取了藥材出來,自己親自制作藥劑。
向晟海守在門口。
時不時的,就有人過來跟他稟報什麼。
他們的聲音很低,傅敏酥也沒有窺聽的心思,所以也沒有注意到他們說什麼。
一個時辰過去,木桶被人擡了出來。
桑枝帶着人去處理這些藥湯。
傅敏酥確認謝泗平重新穿好了衣服,這才拿着制好的藥劑進去,給他處理手臂上的那條黑線。
那只蟲子有米粒大小,所以,留在他手臂上的黑線也有米粒那麼寬。
爲減少謝泗平的痛苦,傅敏酥用針刀在這條黑線上戴了好幾下,將它分段處理,灌藥的時候,謝泗平疼得冷汗都下來了,卻硬咬着牙一聲不吭。
“熬不住就叫,你目前的情況,要是咬破了嘴皮,很會麻煩。”傅敏酥瞥了謝泗平一眼,提醒道。
“這點小痛,比起大少爺受的,不算什麼。”謝泗平虛弱的說道。
“他受過什麼?”傅敏酥眯起眼睛盯着謝泗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