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街道,椿兒冒着大雨跑到攝政王府,那敲門聲一下接着一下。
隨着江肅打開門,見到來人是椿兒不由一愣,“椿兒,你大半夜不睡着,這是幹嘛?”
“王爺呢?”
“江大人,我找王爺。”
江肅眉頭一蹙,“王爺自從那天回來後便把自己關在書房不出來,我們都不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江大人,我要見王爺,請你帶我去。”
“不行,王爺吩咐過誰都不見。”
“可是我們小姐要死了,若是再見不到王爺,她就真的要死了,”椿兒哭的泣不成聲,整個身體都癱軟在地上。
江肅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也不敢推辭,直接打開門,“你隨我進去,就算王爺要殺了我,我也要帶你去見他。”
“好,謝謝江大人。”
鳳緒澈跟中了魔一般躲在書房畫畫,這三天他畫了無數張畫,全部都是月涯的臉,靈動的、狡黠的的、委屈發怒的、還有黯然傷神的,每一張都畫的惟妙惟肖。
椿兒跪在了鳳緒澈門前,江肅去敲門。
“王爺,月涯姑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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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握住毛筆的手一緊,他繼續作畫。
就在這時,椿兒哭着開口,“王爺,小姐她那天回到府就昏迷不醒,直到今天都沒醒來,奴婢已經找遍了雲城所有大夫都無濟於事,大夫說是她自己不想醒來,若是還不醒就無力迴天了。”
鳳緒澈的毛筆折斷,他眸子一冷,那泣血雙眸變得更加恐怖起來,猛然起身,他朝着外面走來,隨着門一開,鳳緒澈已經如一陣風一般消失在眼前。
“王爺人呢?”
江肅拍拍她的肩膀,“沒事了,王爺已經去找你們小姐,月涯姑娘定會度過這次危險。”
“太好了,謝謝江大人,謝謝江大人。”
椿兒冒着雨沒入黑夜,江肅於心不忍,給她拿來了傘追了上去。
“椿兒,帶着傘,我送你吧!大半夜的就怕出事,最近京城出了採花賊。”
江肅的話讓椿兒的心有些波動,遲遲不平,她羞澀的點頭,與他並肩朝着宮府走去。
宮府,接連幾天的大雨已經將整個宮府的池塘填滿,一片蕭條寂寥,由於下雨又是半夜安靜的有些詭異。
鳳緒澈推門而入,身上的蓑衣掉落在地,屋子裏若隱若現的燭光隨着他開門的那一刻搖曳。
他一眼就看到牀上的女子,女子躺在牀上,雙眸緊閉,臉色蒼白,三天不見她竟然瘦成這樣,柔弱的彷彿風一吹就會吹跑一般。
鳳緒澈在她身前蹲下,心疼的眼中含淚,他揚起手觸碰着她的額頭,發現依舊高燒不退,這一刻讓他慌了神。
旁邊放着盥洗盆,裏面安置着毛巾,鳳緒澈用毛巾替她擦着汗,這才發現以往靈動的女子五官還是透明起來。
張嬸走了進來,看到鳳緒澈忙跪下,“王爺,求你救救小姐,小姐持續高燒整整三天了,若還是不降下去,老奴擔心會把她腦子燒壞。”
“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夫人是自己不想醒來,加上高熱實在難退,沒辦法,就是御醫來了也無能爲力。”
心中窒息,他握住她雙手的手一緊,彷彿心也要被撕裂開,那長長的睫毛垂下,竟生出一滴淚。
“好,本王知道了,張嬸你照顧好她,本王出去請個人,或許她能救。”
“好的,王爺,多謝你了。”
鳳緒澈深深地看了月涯一眼,不捨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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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水淋溼的蓑衣有些涼,鳳緒澈打個噴嚏便直接隱入黑夜。
永福客棧,鳳緒澈站在樓下猶豫了很久才飛身上樓打開了那間屋子,這屋子是那女人常住的,三年前她就住這間,她有念舊的愛好,鳳緒澈一直以來都知道,不然也不會尋到這來。
隨着窗子發出“吱呀!”之聲,牀上的女人立馬睜開眼睛,神情緊繃的看着窗子外翻身而進的黑衣男子。
夢輕衣猛然起身,只見鳳緒澈站在她的不遠處靜靜凝視着她,她有些慶幸昨晚沒有熄滅蠟燭,否則定會被嚇到。
心中狂喜,她猛然起身,“緒澈,你來了。”
見她朝着自己撲了過來,鳳緒澈眸子一冷,朝着身後退了幾步,他臉上的疏離讓夢輕衣停住腳步,不自覺的握住拳頭。
“姑娘請自重。”
夢輕衣被他一聲姑娘刺激的想發怒,她穩住脾氣道:“王爺深更半夜找我定是有事,你這個態度就不怕我生氣。”
“本王是有事求你,你定不會見死不救。”
見他態度冷漠,語氣急躁,夢輕衣沉聲道:“你找我是因爲月涯?”
“對,她是你朋友,如今她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大夫都束手無策,本王知道你能救她。”
夢輕衣當然能救,她手持系統醫療空間什麼病對於她來說都輕而易舉,只是救還是不救她其實挺猶豫。
雖然救人一命,系統能獲得積分,可是月涯她不想救,她有自私心理,或許月涯死了鳳緒澈就是她的。
可是身爲一個醫者,見死不救良心過不去。
見她猶豫,鳳緒澈內心波瀾很大,眼前的女人已經沒了初始見死扶傷的欲望,她果真變了。
“月涯把你當朋友,你不該猶豫。”
夢輕衣沉聲道:“月涯是我朋友,如果你不喜歡她,那我定毫不猶豫救她,可你爲何要喜歡她,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就是因爲你,我竟然違背了我救死扶傷的準則。”
她有些激動,把一切錯推在別人身上,鳳緒澈對她越來越失望,直到現在才發現,以前的執念只不過是自尊心作祟,他並不喜歡她。
“你要如何才能救?”
“離開她與我在一起。”
“夢輕衣你何苦逼我。”
“王爺若是不願,就請回吧!我有特效藥,只要她吃下便能退燒,我也有辦法讓她醒來,王爺覺得她命重要還是跟我在一起重要?”
鳳緒澈垂在身側的手一緊,他沉聲道:“你若是不救,本王自己救。”
見他要走,夢輕衣有些慌亂,“高燒三天不退,她會變成癡傻之人,王爺爲了自己的幸福竟然拿她生命賭博,我還以爲你有多愛她,原來也不過如此。”